打开维也纳中央咖啡馆（Café Central）的大门，可以看到一座老人的塑像，老人坐着，脸上有两撇浓密的小胡子。边上的指示牌上有着一句德文：“Wenn der Altenberg nicht im Kaffeehaus ist, ist er am Weg dorthin”。翻译过来，那便再熟悉不过。

“我要是不在家，就是在咖啡馆；不在咖啡馆，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。”

坐着的老人便是这句名言的作者——诗人彼得·艾顿柏格（Peter Altenberg）。正如他自己所说，中央咖啡馆几乎就是他的第二个家。艾顿柏格还未成名时，就喜爱在维也纳大大小小的咖啡馆度过写作的时光，中央咖啡馆是他的最爱。

这座由公爵宫殿改建成的咖啡馆已经有140年的历史，是维也纳众多的传统咖啡馆中的代表。室内仍然保留着旧时的风貌，高大的哥特式建筑空间里，穿着体面的服务生忙碌在餐桌之间，透露着昔日贵族场所才有的风范。

中央咖啡馆

在艾顿柏格的时代，维也纳寒冷的冬日里，对于默默无闻的作家来说，暖气就是奢侈品，艾顿柏格就会来这里，叫上一杯地道的维也纳咖啡，在咖啡馆免费的暖气中写作。由于偶然的一次，他在中央咖啡馆写作时受到诗友赏识，艾顿柏格便将中央咖啡馆作为自己的福地，他虽从未成为商业意义上成功的作家，但凭借其极为细腻的笔调刻画的妇女儿童形象，他依旧在维也纳文坛获得了很高的名望，中央咖啡馆也随这那句“在去咖啡馆的路上”而声名大噪。艾顿柏格在这里度过的时光之多，甚至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收信地址，所有朋友也知道，找他就去中央咖啡馆。

位于中央咖啡馆的彼得·艾顿伯格雕像

Julius Meinl咖啡馆

诗和咖啡馆是维也纳除了音乐外的城市主题。大文豪茨威格曾经这么形容维也纳的咖啡馆文化：“这些咖啡馆就像一种民主俱乐部，向所有客人开放，只需点上一杯物美价廉的咖啡，人们就能在这里聊天、写作、打牌、收发邮件，更重要的是，这里还有看不完的报刊。”随意的气氛让维也纳的咖啡馆成了作家们的聚集地，除了艾顿柏格，咖啡馆里还诞生了一大批诗人和散文家，他们喜欢聚集在咖啡馆里，时而传阅各自新作，时而高声辩论。

咖啡馆文化在今天的维也纳依旧浓厚。可能很多熟悉咖啡的朋友会听过“小红帽”这个名字。以“小红帽”头像作为logo的Julius Meinl如今是奥地利一线的咖啡品牌。市中心最热闹的壕沟大街尽头，Julius Meinl咖啡馆每天客人都络绎不绝。

Julius Meinl专卖店

2013年10月25日，Julius Meinl在罗马尼亚举行了一场极为有意思的活动。在所有Julius Meinl咖啡馆里，客人们都拿到一张印有横线的餐巾和一支铅笔，只要写下一首诗，便能为一杯Julius Meinl咖啡买单。这是人类历史上头一回将咖啡作为某种“货币”。这次的活动轰动了罗马尼亚，一天总共收到了6300首诗，这些诗并非诗人、艺术家、音乐家所作，而完全来自于普通人。此后，Julius Meinl将“诗歌换咖啡（Pay with a Poem）”活动带回了维也纳，将日期改为了联合国制定的世界诗歌日——3月21日，维也纳的众多咖啡馆也纷纷响应，加入到活动中来。今年刚结束的“诗歌换咖啡2016”，已经吸引到包括上海、芝加哥、汉堡、伦敦、迪拜、莫斯科、伊斯坦布尔等地1000多个咖啡馆参与，跨越30多个国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