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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信号:urbanspace2016

俞挺

Wutopia Lab创始人,主持建筑师

城市微空间复兴计划 创始人

旮旯空间联合创始人


建筑师、美食家、作家、业余历史学者、重度魔都热爱症患者、身体力行的都市生活家实践者、兼具高逼格思维与表达的话唠,金陵路梦幻空中别墅“水塔之家”改造者,女性bnb创造者,城市微空间孜孜不倦的强迫症修正师。

俞挺头像.jpg

Shanghailander

第一次听到“地主”这个称呼时,会想,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,才能刚好可以负荷起“地主”这个词儿。然而,见到“地主”时,看到他随意不羁地聊设计、聊生活、聊现状,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的样子,又真心让人觉得,地主这个词,在他身上简直恰到好处。也许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我们对于地主这个词的认识,但像他这样的“地主”,出现在现今的社会中,却又恰逢适宜。

俞挺“地主”的称呼原本来源于Lander这个词,Lander又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,作为“开拓者”存在,俞挺豆瓣起名Shanghailander意为上海开拓者,后被一位“粉丝”译为“上海地主”,叫着叫着倒也顺溜,以此,地主的名号就这样留下来了。

拙政别墅-东大门(拙政别墅十二景之桂华秋洁)实景照片,拍摄时间AM5:38.jpg

建造之外的学问

很多人不知道,旮旯酒吧还卖油墩子。然而在宣传上却一笔带过,至今它仍偏安于1933老场坊一隅,如果当初以“会卖油墩子的酒吧”这点加以散播,会不会能使得它招徕更多客人?答案是:有点难。就算打着怀旧小吃的名号,也难以为一家时髦餐厅增彩,就像一家咖啡馆,开在法租界和非租界区,受到的礼遇可能完全不同。

比如,当一家咖啡馆的空间由建筑师设计,家具摆件也购置了设计师作品,然后呢?文青过来拍了几张照,也不坐下来体验就直接走了。直到它们被宜家的家具替代,人就多了,因为别人不买你逼格的帐。当得知“全上海喜欢喝咖啡女孩子的总人数加起来,也不如喜欢喝酒的人”这一讯息时,一家咖啡馆该怎么生存?理所当然,为了营生,业主会把它改建成酒吧。在食品方面,鉴于很多人的舌头被麻辣烫宠坏了,健康食品的销路肯定不好,那就卖油炸食品吧,没想到卖得还不错,因为很多有逼格的东西是不合时宜的,卖不出去,也就是地主口中的“一厢情愿做设计”。

通过一些项目的运营,也给地主带来了更多的思考,设计中的甲、乙双方如何配置自己的地位?如何解决甲、乙双方之间的矛盾?当设计师总是从自身角度出发,追求设计的时候,是否就是正确的?设计中是否应该只追求设计精神?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一个成功的项目必需权衡好甲方、使用者、运营商之前的利益,而不仅仅是设计当先。从乙方到甲方的身份转换,从设计方到运营方的转变,可以让地主更清楚地看明白设计,也给地主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,设计师的设计情节应何处安放?兴许,能够生存下去的设计不一定是好设计,但好设计是一定可以生存下去的。 

 

乡村再造?

“很多建筑师在一厢情愿地改造乡村。”乡愁文化、乡愁经济一再被提起,从日本、到台湾到大陆,每个参与群体都以自己的方式改造日渐式微的乡村,于是,日本先后诞生了越后妻有大地艺术节及濑户内国际艺术节,比如“家计划”就是将旧居改造成一处艺术场所与空间,就算是平地而起的美术馆,也丝毫不能夺取岛上原来的风光,有的便被埋入地下。艺术装置散落在各处,为我们增添了寻找的乐趣,在寻找的同时,又全面认识了脚下土地的兴衰史;在台湾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谋求到大陆发展,曾经的传统产业正面临着衰败,有人试着创立纯天然品牌,并为此建立农场,连带着产品周边所需要的帆布袋也由当地小工厂制作。“就算只有一个人要买我们的袋子,我们也会去做。”创立人被这样的信念所感动,这家小工厂也得以复苏;而在大陆,有人将试验田搬到了安徽黟县碧山村,发起了“碧山计划”,试图营造一个理想乡,其中也经历了各种磕磕碰碰……

九间堂C1.jpg

但其余大多数改造者,是地主口中的“空降兵”,都是一厢情愿,比如跑到一个农村,拿了一块地方,选好了景,马上就能盖出一座书屋,盖完后在国际上斩获一些奖项,从此这个茶馆无人问津,或者成为偶到此处的游客的自拍背景,然而,农民得到了改善吗?并不是说这个建筑在国外拿了奖,它就是好的,老外不懂中国乡村,他们想象中的乡村,可能还停留在法国这样的欧洲大陆上,然而法国的农民自17世纪起就跟随这个国家的命运起起伏伏,历经启蒙运动、大革命和数个共和国,300年的启蒙,“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”?没错,这就是老外眼里的乡村,所以他们理所当然觉得,在中国的美丽乡村里建一座书屋是个很有情怀的举动。“在农村没有待满10年就谈改造,我觉得都是伪善”。他记得身边发生过这样一件事,一个农民愿意把老宅腾出来给他朋友改建,后来他准备把3间房打通,农民不同意了,因为隔出来的三间是要留给三个儿子的。“我们都在一厢情愿做设计,有几个人愿意沉淀下来”?

 

微空间复兴

上海存在许多支离破碎的小空间,地主和戴春就联合做了“城市微空间复兴计划”——“发现城市中所有糟糕的地方,号召所有的建筑师走出自己的办公室,发现他们工作和生活的边上500米范围内,认为不好的地方,找到它,设计它,然后改造它”。

他们第一个案例便是虹口区溧阳路上的音乐谷,为了让音乐谷的位置凸显,他们说服政府,做了一个路亭,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到,路亭是作为一个标志性建筑而存在的。接着,有业主找到地主,愿意给他12㎡用来改造,这个地方紧邻杜月笙旧居,地主立马答应了,当然前提是自己不掏一分钱,最终落成了“一个人的美术馆”。一个美术馆就这样出现在了上海东湖宾馆花园内,阳光板和木结构的组合,让它在外面看起来通透轻盈,而置身于其中,由于阳光、光影、阳光板的作用,过滤出颇具禅意的光影效果,关上门,静置美术馆内,这个属于一个人的空间,也许会给你“无一物而万物足”的感觉。

一个人美术馆 from邵峰.jpg

证大集团的戴志康先生,委托他在一个破败的会所中造一个低成本的昆剧舞台,一般人拿到这个案子,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意境,由于需要省钱,地主用了窗帘、卷帘、遮阳帘布置,表演完就能收纳,主要用LED将灯光打在幕布上营造氛围。迷幻的光线不禁让人想起空间营造艺术家James Turrel,但效果出奇地好。

长生殿 From苏圣亮.jpg

说起微空间复兴,很多人耳熟能详的水塔之家也是其一。水塔之家原本即为一个存水用的筒子楼,其下方也作为小区的主要通道,文革后,为解决住房问题,筒子楼摇身一变,成为了民用住宅。而如今,水塔上这39平米的空间承载着一家三代,同堂的居住需求。地主通过“挤压”与“跋涉”将整个空间切分转换,为水塔之家注入了全新的活力,变幻着都市一隅的戏法。

 水塔之家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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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地主一直提到的那样,“不要一厢情愿地做设计,不要过度消费自己的能力”,设计需要洞悉人心,处理好它与人的关系,也需要权衡好项目所有者、使用者、运营者之间的关系。地主还在这条开拓者的路上走着……